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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 闹事


  风华想到过去的事情,思绪渐渐飘远。

  她静了静心神,道:“时辰不早了,你早点回去歇息吧。”

  秦霜郑重道:“公主的病有可能是因皇上而起,如今回了皇城,可以从皇宫着手,兴许能找到解决的办法。”

  公主的病她一清二楚,这几年来她寻遍了各种方法,都查不出病因,即便是师父,也没有头绪。

  如今公主的病越来越严重了,她是自己唯一钦佩和愿意守护的人,这天下谁都可以出事,唯独公主不可以受到丝毫伤害。

  秦霜如此想着,告别风华退了出去。

  半响,殿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:“公主,奴婢可以进去吗?”

  风华道:“起来吧。”

  离桑徐徐走了进来,手里端着一个金盆。

  她把水盆呈放到洗漱台上,恭敬地弓了身子:“公主,奴婢为您端了热水,您洗一洗吧。”

  风华随意扫视了一眼她的脸,发现她没有任何情绪,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。

  风华知道她已经静下心了,起身随意洗了一把脸,下令让她退出去。

  站在床边的时候,风华解开衣衫,看着胸口处的小红点,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
  每次发病,她都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要抽离身体,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。

  若是找不到解决办法,迟早会离开人世。

  十二年了,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,她还想在刀光剑影中活下去,不甘心把所有的努力拱手送人,也不愿意功亏一篑。

  风华如此想着,躺到了床上,窗外寂静无声,偌大的寝屋空荡荡的,有些陌生。

  夜色正浓,公主府一派宁静祥和。

  ……

  翌日

 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,风华像往常一样醒来,简单洗漱过后便到后院里练剑。

  离桑睡眼惺忪,努力支撑着半闭的眼皮,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。

  看着风华英姿煞爽的模样,离桑不一会儿便彻底清醒。

  片刻功夫,戚无悰走到后院,离桑看见后,轻轻行了礼。

  戚无悰什么话也没说,举剑在一旁陪着她练了起来。

  一道剑法打下来,风华身上冒了一点细汗,她收住剑,看向戚无悰。

  “右手再用点力…回旋…出左脚……”

  她在一旁出声指导,戚无悰认认真真地练着。

  过了一会,他收住剑,拱手道:“几日没练,属下的剑迟钝了。”

  风华默不作答,走到离桑面前,拿起她手里的巾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。

  “离桑,吩咐厨房的人准备早膳,本宫有话要和戚副将说,你先退下吧。”

  离桑应声退了出去。

  戚无悰站在风华身后,说道:“公主,昨日城东又死了一个人,是李侍郎的儿子,死状和前几日那个尸体一模一样。”

  风华身子一顿,道:“江白风那儿可有眉目?”

  “未曾,昨夜江将军出动了不少人马,在皇城大肆搜索,却毫无头绪。听说还进宫见了皇上,但仍旧毫无进展。”

  风华不紧不慢地往前走。

  皇城里死的都是朝中大臣的家属,那些人和傅家、自己毫无关联,全都是对父皇忠心耿耿的人。前两年那些将领也是,出手的人反倒像是冲着父皇去的。

  若真的有人想暗中和父皇分庭抗礼,接下来自己的日子就会轻松不少。

  “继续派人监视江白风,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向本宫回复。”

  戚无悰点头称是。

  就在此时,一个将士从左侧的小路小跑过来,在戚无悰耳边说了几句话,戚无悰眸子变了变,告辞离去。

  风华朝前走了一会,不远处传来了细微的嘲讽声。

  她驻足听着。

  “离桑,你可真有福气,我们几个都是一同进府的,可真能在主子身边侍候的就只有你一人。”

  离桑埋头,小声说道:“承蒙主子厚爱,离桑才有此福分。”

  “得了吧,在我们几个面前你不必遮掩。我们进公主府的目的是什么,你可别忘了。不要以为自己能在公主身边侍候就麻雀变凤凰,看不起我们几个。”夜莺在她身旁走了一个来回,把手搭在她肩膀上,冷笑道。

  “姐姐,我没有。”离桑摇了摇头,抱紧手里的食盘,“三位姐姐,若是无事吩咐的话,桑儿先走了,若是耽搁了时辰,公主那边不好交代。”

  离桑说完,低头欲从她们中间走过去。

  夜莺挡在面前,跟着她左右不断移动,就是不让她过去。

  “姐姐,桑儿急着要去给公主送膳,请你不要为难。”

  夜莺移开身子,冲她翻了一个白眼,嘴角边弯起一个冷笑的弧度,在她抬脚离开的时候,把脚轻轻往后抬。

  “啊……”离桑一时没注意,右脚被勾住,连人带盘往地上倒去,手中的羹食尽数倒在地上,碗也碎了。

  夜莺捂嘴偷笑起来。

  她咳了一声,故作担忧道:“离桑,你怎么这么不小心,这可是公主的膳食,你把她弄坏了,公主怪罪下来可怎么办?”嘴里虽如此说着,却没有任何行动。

  一旁的浣忧和水桃看见了,纠结片刻,上前把离桑扶了起来。

  水桃担忧地问道:“离桑,你没事吧?”

  离桑拍了拍身子,大步上前:“夜莺姐姐,刚才是你故意绊倒我的是吗?”

  夜莺看着她质问的模样,不悦地蹙了眉头。

  她瞪了她一眼:“离桑,你什么意思?”

  离桑对上她的眼睛,毫无惧意:“夜莺姐姐,请你为刚才的举动向我道歉。”

  夜莺不悦地冷笑一声:“离桑,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绊倒你了?你不是急着给公主送膳吗?还不快点去。”

  离桑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我知道夜莺姐姐在嫉妒我,念在我们姐妹一场,这次我不和你计较。若有下次,休怪我不客气。”

  离桑说完,背身而走。

  夜莺顿了顿,伸手一把扯住她,质问道:“离桑,你刚才说什么?你是在怀疑和威胁我吗?”

  离桑甩开她的手,淡淡说道:“姐姐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知肚明。”

  说着,欲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碎片。

  夜莺不屑地望了她一眼,越想越不舒坦,抓住她的手用力往自己身上扯了过去。

  离桑狠狠地甩开她,夜莺一时没注意,重心不稳,跌倒在地。

  “离桑。”她大喝一声,从地上迅速站起来,推了离桑一把。

  离桑坐到羹食上,手臂上的衣角湿了一片。

  她不是个软性子,从地上站起来,作势就要还手。

  浣忧和水桃看见了,及时拦住她。

  她们担忧道:“离桑,你这是做什么?”

  “怎么?你是想打我吗?”夜莺得理不饶人,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

  离桑双手动了动,挺直胸膛,说道:“夜莺姐姐,你不要欺人太甚。”

  夜莺看着她出声还击自己的模样,觉得她目中无人,心里的火气越燃越旺。

  “我就欺负你怎么了?”说完,她抬手扇了离桑一巴掌。

  离桑愣了半响,不可置信地抬起头。

  水桃面色惊恐:“夜莺姐姐,你……”

  好戏看得差不多了,风华缓缓走了出去,问道:“你们几个在这儿嘀咕什么?”

  四人慌慌张张地站成一排,行礼道:“参见公主。”

  风华瞥了一眼离桑红肿的左脸,便收回目光。

  “地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?”

  夜莺紧张地挪了挪身子,挡住她的视线,唯唯诺诺道:“公主,离桑不小心把您的早膳打翻了,我们几个正想打扫呢。”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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