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千三百七十四章 惊雷霹雳震京师
新年的诸多宴席中,林沙见到了东汉末年好些个枭雄人物。
像是议郎曹操,这位绝对是个人物,年纪轻轻便经历丰富,在官场上已是大起大落饱经风霜,此时再度起复看起来绝对要比五年前要沉稳许多。
从他身上,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,只是这厮时不时露出的忧虑神色,虽然只是一闪而逝林沙却是全然看在眼中。
怎么说也是点头之交,在年末一场接着一场宴席上,林沙跟曹操经常碰到,对这位年轻时候的魏武帝有些了解,知晓这厮眼前绝对是个心系大汉,想要有一番作为的青年。
这厮家世不凡家中豪富,又是官宦子弟如今再度起复,按理来说不该有什么忧心之事才对。
唯一能解释的,就是他也察觉了气氛不对。
或者说,以曹家的权势,已经察觉到了太平道的不轨举动!
怎么说,张角自从下定了举事的决心后,太平道的动作越来越大,涉及数十万信徒的布置和调动,绝对不可能没有丝毫蛛丝马迹露出。
可能曹氏家族或者曹操猜到了一些,但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,面对太平道这么一个庞然大物,不管是为了自己也好,还是为了家族,曹操都不会轻举妄动的。
倒是袁绍和袁术兄弟俩,时不时露出得意轻笑,叫人感觉莫名其妙,难道袁氏最近有什么喜事不成?
这是不可能的,袁家作为雒阳顶级世家,有什么喜事根本就瞒不过外人,没听说袁家最近添丁进口,这两位的父亲如今还赋闲在家呢。
林沙却是从袁氏兄弟眼中,看出的勃勃的野心,和某种毫不掩饰的恶意。
袁绍他管不着,可袁术这厮最近有膨胀迹象,林沙毫不客气借了个由头,把他狠狠收拾一顿,在众多同僚跟前落了他的面子,把这厮莫名其妙出现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。
只是,这厮不像之前那般低调,眼中不时闪烁的阴毒和凶狠,叫人见了着实心惊。
“君侯,可要小心袁公路这厮,这家伙最近很不对劲!”
就连黄叙和徐晃两个小子,都看出了袁术的精神状态有异,不时见到这厮眼中露出丝丝凶狠和恶毒,心惊之余暗地里急忙向林沙打小报告。
“无妨,只要他完成每日的例行公务,其它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,又不是他爹!”
林沙哪会在意,轻笑安抚道:“倒是你们,没事别去招惹这厮,看他那精神振奋的摸样,即将有好事发生。”
屁的好事,他仔细一想最近可能发生的大事,再将正常历史上,袁氏兄弟的发家历史琢磨一遍,哪还不知道袁氏兄弟的心思?
看来,汝南袁氏已经基本知晓太平道举事一事,他们却是秘而不宣,真真其心可诛!
显然,汝南袁氏经过四世三公的积累之后,实力已经达到了世家暂时所能达到的顶峰,要想家族再进一步的话,只能对着灵帝屁股下面那把龙椅发起冲锋!
而且桓灵二帝的表现,真心称不上英明之主,要不是靠着两汉四百年余荫,只怕此时大汉朝的江山早就出大问题了。
汝南袁氏数代人才频出,一举奠定其顶级世族地位,又经常接触桓灵二帝这样的荒唐君主,心中要是没点旁的想法那真就有问题了。
而且他们的根基在汝南,不像弘农杨氏所在处于朝廷控制最严密的地方,随着势力和实力越发膨胀,有取汉而代之的想法相当正常。
只是……
林沙满怀恶意轻笑,有他在,袁术还想像正常历史上那般崛起,简直就是做梦,除非他愿意放弃主动脱离虎贲军,否则林沙绝对不会给他当上虎贲军老大的机会!
没有虎贲军这支皇城守卫力量在手,就算之后的进程跟正常历史一般,他也别想指望能在大将军何进诛杀十常侍的行动中,再像正常历史上纳般,带着手下虎贲杀入皇城将大汉王朝最后一点颜面都扫进历史垃圾堆!
既然知道了袁氏兄弟的想法,林沙整不了依旧在家养望的缘绍,却能弄得袁术在年节期间忙碌不停,根本就没法好好休息过上舒坦日子。
听闻,袁术暗地里没少痛骂林沙不是玩意,竟然如此卑鄙整人。
可惜,他也只敢在背后说些气话,当着林沙的面却是没这勇气。
没办法,林沙根本就不给汝南袁氏面子,要是袁术不老实的话,直接就邀袁术去虎贲军营切磋一番,然后袁术就会享受狂风暴雨的凶猛招待。
据闻,袁公路袁二公子的凄厉惨嚎,在享受狂风暴雨猛揍的过程中,传荡整个营地不说,甚至营外也能隐隐听闻。
简直丢死人了!
最叫袁术郁闷的是,他感觉被林沙揍得很惨,浑身上下无处不痛,他每次挨揍都觉得自己要完蛋了。
可见鬼的是,每次挨揍过后,等他想找家长打小报告时,全身上下却是毫无青紫淤痕,就连稍稍特别一点的地方都找不到!
没有确凿证据,想要向家长大小报告也不成啊,林沙可不是没有根基的主,阳球和卢植以及蔡邕虽然势力不行,但名声还是相当叫人忌惮的。
就是以汝南袁氏的势力,一般没有激烈的利益冲突,或者化不开的仇恨,基本上都不会太过针对,实在得不偿失啊。
挨过几次狠揍后,袁术虽然对林沙恨得咬牙切齿,却也老实学乖了,除非他想离开虎贲军,否则就只能老实听令做事。
当然袁术还有一个避免跟林沙直接对上的办法,那就是调离林沙管辖的虎贲营,到旁的营校混迹。
其他的虎贲校可没林沙这么彪悍,武力还强得这么离谱,以汝南袁氏的势力完全可以摆平。用不了几年就可青云直上,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压林沙一头,反过来当他的顶头上司呢。
可惜,袁术公子哥脾气发最,实在咽不下这口气,更不想灰溜溜被迫离开,到时候就算成了林沙的顶头上司又如何,在林沙跟前还抬得起头么?
军队讲究令行禁止不假,但更讲究实打实的实力,袁术实力和声望不足,就是官大一级也难以彻底压制林沙,那还不如就待在林沙的营中,等以后混出名堂,自身能力得到认可后再调离不迟!
眼下,怎么都有种灰溜溜的挫败感,袁术分外受不了这个!
不要忘了,他还有个庶兄袁绍争夺家族资源呢,要是在虎贲军白哦县得太次,说不定袁绍稍稍使点手段,他以后在家族资源的分配上,就要吃大亏了。
林沙可不知袁术心中的憋屈,他只是稍稍教训了这厮一顿,让他在年节最忙的时候更加忙碌,忙得几乎抽不开身这才罢手。
旁人也不可能说什么,林沙使的是堂堂的阳谋,就是按照正常程序让袁术忙于工作而已,谁还能说什么不成?
把袁术折腾得不轻,好好看了这厮一回热闹后,林沙便把心思放在劝说两位先生身上。
年前私下聚会,他将自己的猜测,还有一些收集到的情报,全部告知两位先生,最后说道:“太平道这是要搞事啊,两位先生千万小心,不要莫名其妙陷了进去,只怕这次的事情不小!”
蔡邕不以为意,笑道:“异度是不是有些过于敏感了,太凭道不是经常如此行事么,我看没什么大不了的!”
卢植却是双眉微皱,他文武双全考虑问题自然更加全面,迟疑道:“按照异度给的信息,太平道确实有些异常举动,只是雒阳官府和朝廷没有丝毫异样,实在说不过去啊!”
“这还不简单?”
林沙冷笑,没好气道:“雒阳不少权贵都是太平道信徒,就连宫中的大宦官都有信奉太平道的!”
接着,他将那日徐奉主动找上门来,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,结果反被他狠狠惊了一回的事儿说了一下,引得两位先生连声叫好!
“异度做得好,对那帮宦官就该如此不留情面!”
“正是如此,来来来,为了异度之前的表现,咱们干一杯!”
林沙一时哭笑不得,心道两位先生关注错了重点吧,他想提醒的可是太平道的事情,而不是给宦官徐奉没脸之事!
不过他心中也明白,尽管有他的出现,两位先生不像正常历史上那么极端,动不动就上书弹劾宦官一党,给皇帝留下相当不好的印象,同时也为以后的宦途制造了不少麻烦。
可还是那句老话,屁股决定脑袋,两位先生是天然的士人一党,而且还是威望不低的一派领袖,对宦官一党天然仇视,只要机会合适就恨不得冲上去踩上几脚,眼下他们的反应再正常不过。
不过两人还是听进了林沙的劝告,对太平道生起了警惕之心,同时又应林沙的恳请,就算发现了什么也不会独自上书揭发,免得把自己陷入险境,等大家合计商量好后再做决定!
与两位先生达成默契后,又跟远在并州的阳球通过书信交流了想法,林沙便沉下心静侯风云变幻。
果然,光和七年年初,从山东突然传来一个震动朝野的惊人消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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